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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76a01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二
X72n1444_p0776a02║   　　　　門人明凡　錄
X72n1444_p0776a03║   　　　　吳興丁元 公
X72n1444_p0776a04║   　　　　山陰祁駿佳 　編
X72n1444_p0776a05║   　　上堂
X72n1444_p0776a06║   萬曆乙卯年五 月十一 日。眾請師。開法於徑山萬壽
X72n1444_p0776a07║   禪寺上堂。拈帖子云 。碑文刊白字。當道種青松。雖則
X72n1444_p0776a08║   公 驗分明。人天眾前 不可瞞昧。仰煩維那為我拈出
X72n1444_p0776a09║   看。宣疏畢。乃云 。這段因緣。幸有黃面瞿曇先我一 著。
X72n1444_p0776a10║   與諸人轉根本法輪了 也。更教山僧 陞曲彔木。弄鬼
X72n1444_p0776a11║   眼睛。說個甚麼。雖然。國無二 主 。也少他做 個通事 舍
X72n1444_p0776a12║   人不得。攬衣登座。拈香云 。指天指地。大似 掘地討天。
X72n1444_p0776a13║   目顧四方。無乃挖瘡好肉。今日拈來。端為供 養。
X72n1444_p0776a14║   本師釋迦牟尼如來萬德世 尊。又拈云 。成雲成葢。為
X72n1444_p0776a15║   瑞為祥。仁慈遠被於八 方。道德廣播於四海。端為祝
X72n1444_p0776a16║   延
X72n1444_p0776a17║   今上皇帝萬歲。又拈云 。正偏 挾帶。搞唱同時。父子相
X72n1444_p0776a18║   逢。君臣道合。端為供 養。
X72n1444_p0776a19║   曹洞正宗第二 十六 代 北京大覺堂上清涼大師。聊
X72n1444_p0776a20║   酬法乳 之 恩。又拈云 。止持作犯。定共道共。明如日月。
X72n1444_p0776a21║   皎若氷霜。端為供 養。
X72n1444_p0776a22║   雲棲堂上蓮池大師。用報受戒之 恩。斂衣就座云 。香
X72n1444_p0776a23║   已拈了 。佛法則 不敢舉揚。何 也。你諸人一 段光 明。亘
X72n1444_p0776a24║   古不昧。不可平地撒屎。雖然如此。既為眾兄 弟所邀。
X72n1444_p0776b01║   不可杜口。略舉題目。以 為影響。且道如何 是題目。今
X72n1444_p0776b02║   日豈不為結制 上堂耶。然諸方結制 。皆四月十五 日
X72n1444_p0776b03║   為定規。新徑山這裏。以 五 月十一 日為准的。雖然遲
X72n1444_p0776b04║   早不同。要且得旨為准。譬如行船。早發遲發不同。到
X72n1444_p0776b05║   岸同也。大眾。要知到 岸消息麼。不見經云 。一 念普觀
X72n1444_p0776b06║   無量劫 。非去非來亦非住 。如是了 知三世 事 。超諸方
X72n1444_p0776b07║   便 成十力 。若向這裏自會得意。自然超三世 。成十力 。
X72n1444_p0776b08║   以 大圓覺為我伽 藍。身心安居平等性智。既平等已。
X72n1444_p0776b09║   直以 十方微塵剎土。總是一 個道塲。過去無量劫 不
X72n1444_p0776b10║   曾結。未來無量劫 不曾解。生死也在裏許。涅槃也在
X72n1444_p0776b11║   裏許。乃至是非得失。邪正聖凡。解脫不解脫。輪廻不
X72n1444_p0776b12║   輪廻。總在裏許。於中還有你用心處麼。有你計較處
X72n1444_p0776b13║   麼。咄。其間有個漢出來道。新長老。今日請你舉揚宗
X72n1444_p0776b14║   乘。緣何 引經據論。廣布葛藤。是何 心耶。山僧 到 這裏。
X72n1444_p0776b15║   無言可對。只得聊借古人行徑以 圖塞口。祇如先徑
X72n1444_p0776b16║   山舉竹篦子云 。這個不得喚作竹篦子。不得不喚作
X72n1444_p0776b17║   竹篦子。喚作竹篦子則 觸。不喚作竹篦子則 背。山僧
X72n1444_p0776b18║   效顰。舉拂子云 。這個不得喚作拂子。不得不喚作拂
X72n1444_p0776b19║   子。喚作拂子則 觸。不喚作拂子則 背。不得有言。不得
X72n1444_p0776b20║   無言。不得轉機。不得著語。中間有一 句是山僧 的。有
X72n1444_p0776b21║   一 句是諸人的。有一 句山僧 的即是諸人的。有一 句
X72n1444_p0776b22║   諸人的即是山僧 的。也有主 。也有賓。也有炤。也有用。
X72n1444_p0776b23║   眾中還有分辨得出的麼。有一 僧 拂袖出去。有一 僧
X72n1444_p0776b24║   云 。請和尚下座。師云 。適來自起。而今自倒。
X72n1444_p0776c01║   僧 月泉請上堂。昨日雨。今日晴。都緣時分不相應。虗
X72n1444_p0776c02║   空本是無增減。何 故時人起愛憎。須領略。莫噓申。人
X72n1444_p0776c03║   人眼在眉毛下。鼻孔從來搭上唇。眾中兄 弟。還有直
X72n1444_p0776c04║   下頓領的麼。若無。徑山不妨打葛藤去也。經云 。欲於
X72n1444_p0776c05║   一 切法。度至彼岸者。當學般若波羅蜜。世 間修 行般
X72n1444_p0776c06║   若波羅蜜多諸菩薩摩訶薩。一 切世 間若天若人阿
X72n1444_p0776c07║   素落等。皆應供 養恭敬尊重讚嘆守護。令於般若波
X72n1444_p0776c08║   羅蜜多。精進修 行。無障無礙。而不知般若何 法。而讚
X72n1444_p0776c09║   嘆如此。葢般若者智慧也。假如財帛是同。用處有異。
X72n1444_p0776c10║   造世 出世 間無邊惡業。也是財帛。成就世 出世 間無
X72n1444_p0776c11║   盡功 德。也是財帛。惟智慧善知出要。用處有宜。豈不
X72n1444_p0776c12║   為最上之 功 德。只如諸方師德。見徒弟略有英俊 之
X72n1444_p0776c13║   資。關門養八 哥一 般不許出門。何 也。恐其去則 不返。
X72n1444_p0776c14║   不親於我。又恐學業勝我。日見輕慢故也。惟我月泉
X72n1444_p0776c15║   師則 不然。為伊 徒特特修 供 。供 養大眾。其存心。欲弟
X72n1444_p0776c16║   子超凡入 聖。可謂賢師矣。較彼諸方不啻天淵乎。大
X72n1444_p0776c17║   眾。弟子學般若。師尚修 供 。何 天龍之 不擁護耶。山僧
X72n1444_p0776c18║   直見其一 身作無量身。一 食為無量食。徧供 十方。各
X72n1444_p0776c19║   極佛剎微塵數諸佛菩薩賢聖。以 及天龍八 部。人及
X72n1444_p0776c20║   非人。並 為饒益。可謂施者受者各獲其福矣。但 愧山
X72n1444_p0776c21║   僧 不會說法報恩。記得古人現成話柄。舉似 大眾證
X72n1444_p0776c22║   明。良久 曰。細切嶺頭雲。薄[利 -禾+皮]潭底月。將取無底碗。滿
X72n1444_p0776c23║   盤堆頂出。取則 不可取。喫則 從君喫。高聲召大眾云 。
X72n1444_p0776c24║   莫謂山僧 將常住 物當人情好。
X72n1444_p0777a01║   上堂。維那白槌。師一 喝。乃云 。大眾會麼。若也會得。省
X72n1444_p0777a02║   煩許多嘮叨。若也不會。徑山與你解說。適來木上座
X72n1444_p0777a03║   以 音聲輪。與諸人轉圓滿修 多羅。一 一 修 多羅有無
X72n1444_p0777a04║   量修 多羅以 為眷屬。一 一 眷屬中具 無量法門。一 一
X72n1444_p0777a05║   法門具 無量差別 。一 一 差別 中逗無量根機。所謂上
X72n1444_p0777a06║   中下。於中深愛法者不與多說。不愛法者不與少說。
X72n1444_p0777a07║   平等逗會。各各滿足。作如是無量無邊佛事 已。被山
X72n1444_p0777a08║   僧 一 喝。直下影跡不存。於中還有纖毫可得麼。釋迦
X72n1444_p0777a09║   老子道。一 人發真歸元 。十方世 界悉皆消殞。彼以 一
X72n1444_p0777a10║   人例 多人。我以 多人例 一 眾。即如適來維那白槌。是
X72n1444_p0777a11║   聲透入 各各耳根。皆繇三緣和合乃有。所謂緣人緣
X72n1444_p0777a12║   槌緣鐘。山僧 一 喝。三緣已散。正當恁麼時。還有世 界
X72n1444_p0777a13║   可得麼。還有根身可得麼。有則 把將來看。時有二 僧
X72n1444_p0777a14║   出。一 將布單作圓相擎兩手。一 從西過東。師云 。兄 弟。
X72n1444_p0777a15║   似 則 也似 。是則 未是。何 也。出言須會旨。勿 自立規矩。
X72n1444_p0777a16║   只如山僧 一 喝。聲慮全 消。能聞所聞皆不可得。還有
X72n1444_p0777a17║   你弄伎 倆處麼。還有你著計較處麼。有則 再 用些神
X72n1444_p0777a18║   通。若無。各將本參話頭頓在面前 。行也如是參。坐也
X72n1444_p0777a19║   如是參。乃至迎賓待客。屙屎放尿。緊緊扣住 。直得心
X72n1444_p0777a20║   無間斷。始名得力 處。話頭脫落處頗似 到 家。猶欠[囗@力 ]
X72n1444_p0777a21║   地一 聲。如擔子斷。直得恁麼地。方有話會分在。
X72n1444_p0777a22║   上堂。承言者喪。滯句者迷。直饒不承不滯。正好落在
X72n1444_p0777a23║   第二 。且道憑何 節目。恁麼舉。不見昔者石霜棄世 。眾
X72n1444_p0777a24║   中欲推首座為住 持。侍 者九峰云 。未可。待某甲勘 過
X72n1444_p0777b01║   始得。若會得先師意。然後乃可。座云 。先師有什麼意。
X72n1444_p0777b02║   峰云 。先師道一 念萬年去。古廟香罏去。寒灰枯木去。
X72n1444_p0777b03║   一 條白練去。且道明甚麼邊事 。座云 。明一 色邊事 。峰
X72n1444_p0777b04║   云 。恁麼又爭得。座云 。若老僧 不會先師意。則 香烟起
X72n1444_p0777b05║   處去不得。繇是脫然坐去。峰撫其背云 。坐脫立亡則
X72n1444_p0777b06║   不無。先師意未夢見在。繇是諸方承虗接響。遞遞相
X72n1444_p0777b07║   傳。皆謂首座未會先師意。以 徑山簡點將來。却是九
X72n1444_p0777b08║   峰未會先師意。何 也。置枯木堂做 死工夫。豈不是石
X72n1444_p0777b09║   霜意。承言者喪。滯句者迷。豈不是洞下宗。見首座恁
X72n1444_p0777b10║   麼道。便 謂不會先師意。尋常鴉鳴鵲噪。豈不是聲。何
X72n1444_p0777b11║   不也恁麼道。首座見他不會。便 乃盡令而行。正恁麼
X72n1444_p0777b12║   時。還是一 色耶。非一 色耶。縱饒九峰渾身是眼。鑑不
X72n1444_p0777b13║   及。滿身是口。辯不得。九峰強作主 宰道。坐脫立亡則
X72n1444_p0777b14║   不無。先師意未夢見在。當時雖然自得便 宜。爭奈千
X72n1444_p0777b15║   年之 後。有個徑山長老冷眼難瞞。與他雪屈。大眾。且
X72n1444_p0777b16║   道作麼生是雪屈處。是他古人一 賓一 主 。共作一 番
X72n1444_p0777b17║   廣大佛事 了 也。你諸人徒向舌頭底下。覓是非。分得
X72n1444_p0777b18║   失。便 覺遠矣。只如山僧 如是理論。亦未曾向紫羅帳
X72n1444_p0777b19║   裏撒真珠。諸人徒勞 出出入 入 。欲覓臘月扇子。縱覓
X72n1444_p0777b20║   得。又堪作何 用。大眾。山僧 如是批判 。你等還甘麼。若
X72n1444_p0777b21║   也不甘。且將個本參話頭頓在面前 。有日悟去也未
X72n1444_p0777b22║   可知。山僧 自愧不能談禪。記得古人兩句現成言句。
X72n1444_p0777b23║   舉似 大眾去也。良久 云 。莫將閑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下
X72n1444_p0777b24║   座。
X72n1444_p0777c01║   上堂。維那白槌竟。雪庭出眾禮拜起欲問。師曰。大眾
X72n1444_p0777c02║   珍重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77c03║   上堂。言無展事 。語不投機。承言者喪。滯句者迷。直是
X72n1444_p0777c04║   非思量分別 之 所能解也。所以 古人道。閉門打睡。接
X72n1444_p0777c05║   上上機。顧鑒頻伸 。曲為中下。古人為中下展其所悟。
X72n1444_p0777c06║   權設機宜。繇是門人各師其說。承習規矩。故有五 家
X72n1444_p0777c07║   之 派別 。統其所要。莫不皆指人人自性為急務 也。故
X72n1444_p0777c08║   凡有舉揚設施。皆不壞其源流。如百丈 因馬祖一 喝。
X72n1444_p0777c09║   三日耳聾。黃檗纔聞。即時吐舌。如是大機。挺直無諱。
X72n1444_p0777c10║   故臨濟纔問佛法大意。便 與六 十痛棒。待伊 自知痛
X72n1444_p0777c11║   痒。以 此徑庭之 機。人多濫擬。復設四料揀。四賓主 。三
X72n1444_p0777c12║   玄。七事 。用防邪謬。大溈從百丈 撥火開悟。仰山聞落
X72n1444_p0777c13║   井明心。繇是父子相投。機關互 用。以 九十七圓相。分
X72n1444_p0777c14║   作六 門。百丈 示眾云 。六 句外會取。三句中用得。所以
X72n1444_p0777c15║   臨濟唱三玄。溈仰演六 義。共成百丈 之 一 家矣。石頭
X72n1444_p0777c16║   參同契云 。事 存函 葢合。理應箭鋒拄。所以 雲門推而
X72n1444_p0777c17║   廣之 。義唱三句。函 葢乾坤句。截斷眾流句。隨波逐浪
X72n1444_p0777c18║   句。法眼承一 言。問在答處。答在問處。如箭相拄毫不
X72n1444_p0777c19║   爽也。是伊 創立。共有源流。非如今時亂 統。一 無准據。
X72n1444_p0777c20║   奈雲門尊貴。語不虗發。法眼徑庭。機不亂 施。溈仰嚴
X72n1444_p0777c21║   密。難搆語脈。是以 竟絕其後。臨濟以 棒喝家風。間有
X72n1444_p0777c22║   濫接。非惟師家莾鹵。抑且學者增嗔。其間七事 三玄。
X72n1444_p0777c23║   賓主 料揀。絕不明了 。可痛惜哉。石頭又云 。當暗中有
X72n1444_p0777c24║   明。勿 以 明相遇。當明中有暗。勿 以 暗相覩。明暗各相
X72n1444_p0778a01║   對。比如前 後步。而我洞山老人承習其言。以 明暗表
X72n1444_p0778a02║   於正偏 。以 君臣辯於體用。以 事 理配於父子。不承言。
X72n1444_p0778a03║   不滯句。不傷 鋒。不犯手。以 金針玉線家風。於賓主 盤
X72n1444_p0778a04║   桓之 際。有理可則 。有事 可憑。辨邪正。揀混濫。故諸方
X72n1444_p0778a05║   所尊。門庭施設。以 此權接內。要且祇明今時挾帶邊
X72n1444_p0778a06║   事 。據其正要。以 父母未生前 事 為緊務 耳。所以 道夜
X72n1444_p0778a07║   半正明。天曉不露。但 形文彩。即屬染污。大眾。祇如父
X72n1444_p0778a08║   母未生前 。還有事 理體用麼。還有得失是非麼。還有
X72n1444_p0778a09║   彼此問答麼。還有聖凡生死麼。所以 欲承習其宗者。
X72n1444_p0778a10║   如是一 切二 邊之 法。所謂得失是非聖凡事 理生死
X72n1444_p0778a11║   涅槃迷悟取捨。一 切斬斷。如提利 劍 。斬一 握絲相似 。
X72n1444_p0778a12║   一 斬一 切斷。更無不斷者。自然孤逈逈。峭巍巍。坐斷
X72n1444_p0778a13║   聖凡。報化路絕。故老人三十年住 洞山。土地神不得
X72n1444_p0778a14║   一 見。豈非真得恁麼地也。觀其承接授受。亦無他旨。
X72n1444_p0778a15║   昔者雲居膺在洞山後室住 。每日隨堂粥飯。忽數日
X72n1444_p0778a16║   不赴。洞山詰之 。膺曰。自有天神送供 來。洞山怒責曰。
X72n1444_p0778a17║   將為汝是個人。猶作這個去就耶。膺即懇求旨決。洞
X72n1444_p0778a18║   山曰。汝當不思善。不思惡。只恁麼去。彼路自絕。於是
X72n1444_p0778a19║   天神不至。兄 弟。諸方只說參禪。徑山明明舉似 。如青
X72n1444_p0778a20║   天白日。更無藏諱。未審兄 弟家真得恁麼地也無。若
X72n1444_p0778a21║   直得恁麼地時。掉臂度時。更有何 事 。若未得恁麼相
X72n1444_p0778a22║   應時。且將本參頓在面前 。他時後日。有人悟去也未
X72n1444_p0778a23║   知。除此之 外。徑山一 無所識。
X72n1444_p0778a24║   中秋上堂。告心比秋月。秋月有圓缺。世 間無比倫。教
X72n1444_p0778b01║   我如何 說。噫。寒山老人。云 是文殊化身。何 以 口門窄。
X72n1444_p0778b02║   說不出。徑山不敢與古人爭衡。也要效顰說兩句伽
X72n1444_p0778b03║   陀。吾心非秋月。秋月有盈缺。萬物有無常。這個不生
X72n1444_p0778b04║   滅。大眾會麼。若也會得。不消徑山更說勞 叨。若也不
X72n1444_p0778b05║   會。不妨徑山牽藤引蔓。從頭說起。自今日始。逆數去
X72n1444_p0778b06║   年八 月十五 。也是這個。前 年八 月十五 也是這個。前
X72n1444_p0778b07║   前 年八 月十五 也是這個。如是乃至威音王那畔空
X72n1444_p0778b08║   劫 已前 有八 月十五 日皆不異這個。復以 今年為始。
X72n1444_p0778b09║   來年八 月十五 也是這個。後年八 月十五 也是這個。
X72n1444_p0778b10║   後後年八 月十五 也是這個。順數乃至千佛出世 未
X72n1444_p0778b11║   來無量劫 所有八 月十五 日皆不外這個。所以 道古
X72n1444_p0778b12║   今天地。古今日月。古今人事 。古今物理。上至諸佛。下
X72n1444_p0778b13║   至含靈。求一 毫差別 了 不可得。兄 弟。眾中若有承當
X72n1444_p0778b14║   的。須要辯清濁。識好惡。凡所出言。必須絕滲絕漏。若
X72n1444_p0778b15║   一 毫不盡。則 未免後人簡點。且道如何 簡點。不見東
X72n1444_p0778b16║   坡居士訪佛印元 禪師於金山。先日以 書約曰。當學
X72n1444_p0778b17║   趙州故事 。次日往叩。元 公 出門迎之 。居士曰。昨以 約
X72n1444_p0778b18║   之 。何 以 還作這個去就。元 公 答以 詩曰。趙州當日少
X72n1444_p0778b19║   謙光 。不出三門見趙王。爭似 金山無量相。大千都是
X72n1444_p0778b20║   一 禪床。當時諸方共美。今日徑山簡點將來。不無滲
X72n1444_p0778b21║   漏。何 也。若云 沙界一 禪床。則 居士未出房門。已踏碎
X72n1444_p0778b22║   元 長老髑髏了 也。何 故到 他跟前 。被念一 遍陀羅尼
X72n1444_p0778b23║   瞞過了 也。山僧 當時若見恁麼舉。把個漢拋在揚子
X72n1444_p0778b24║   江裏。何 故如此。且道這個是禪床。不是禪床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78c01║   萬曆乙卯年閏八 月二 十五 日。眾請師開法於嘉興
X72n1444_p0778c02║   福城東塔寺。上堂拈香云 。此一 瓣香。功 高二 儀 。價 重
X72n1444_p0778c03║   五 天。賣者於十字街頭高聲大喚。不遇一 人。買者踏
X72n1444_p0778c04║   遍天涯難得其樣。山僧 今日於人天眾前 拈出。供 養
X72n1444_p0778c05║   本師釋迦牟尼佛。又拈云 。同天地之 葢載。等日月之
X72n1444_p0778c06║   炤臨。秉四海之 威權。均萬姓之 賞罰。端為祝讚
X72n1444_p0778c07║   當今皇帝。又拈云 。學博古今。洞纖悉以 無疑。胸懸寶
X72n1444_p0778c08║   鑑。察是非而不惑。端為嘉興府主 洎及兩縣尊官。惟
X72n1444_p0778c09║   冀 福壽爵祿增進。村落誦五 褲之 仁。朝堂受借冦之
X72n1444_p0778c10║   請。又拈云 。源遠流長。根深蒂固。受靈山之 付囑。為四
X72n1444_p0778c11║   眾之 金湯。端為現前 檀越姚岳李黃等一 班信 官。成
X72n1444_p0778c12║   鍾等一 班居士。惟冀 生生為菩薩友。世 世 作如來使。
X72n1444_p0778c13║   就座云 。香已拈了 。若是佛法。山僧 口門窄。說不出。如
X72n1444_p0778c14║   論真實這一 著子。你諸人脚根下這段光 明。炤天炤
X72n1444_p0778c15║   地。亘古亘今。現前 具 足。不借他人。所謂萬象不能掩
X72n1444_p0778c16║   其輝。三光 不能並 其耀。若欲省易會去。向山僧 未渡
X72n1444_p0778c17║   江時會得。猶名鈍置。若待山僧 鼓兩片。唇皮。擬欲領
X72n1444_p0778c18║   略。早是差了 也。雖然。須知佛法有時節因緣。大眾。且
X72n1444_p0778c19║   道作麼是時節因緣。豈非今日是坐禪結制 之 時。若
X72n1444_p0778c20║   是上上根人。以 法界為大伽 藍。以 剎那際三昧融之 。
X72n1444_p0778c21║   無三世 性。如此。則 過去無量劫 非結。未來無量劫 非
X72n1444_p0778c22║   解。現在二 六 時無住 。生死也在裏許。涅槃也在裏許。
X72n1444_p0778c23║   無佛道可成。無三塗可墮。巍巍乎蕩蕩乎。直下是個
X72n1444_p0778c24║   自性天真佛。法爾如是。不假強為。略著思惟。即已不
X72n1444_p0779a01║   是。故曰是法非思量分別 之 所能解也。兄 弟家還得
X72n1444_p0779a02║   恁麼地麼。未得恁麼地。且依如來三期結制 。以 上中
X72n1444_p0779a03║   下限其身心。所言結者。結其同道之 友同期出生死。
X72n1444_p0779a04║   同願成佛道。志同趣同為友。若志趣不同者非所結
X72n1444_p0779a05║   也。制 者。制 自身心。直教灑落落地。寬廓廓地。靜悄悄
X72n1444_p0779a06║   地。冷氷氷地。以 百日為期。不為世 法所牽。不為名利
X72n1444_p0779a07║   所奪。不為家懷所繫。不為是非所間。真得恁麼。自然
X72n1444_p0779a08║   虗而靈。寂而玅。亦為大丈 夫能事 了 畢也。若也未能
X72n1444_p0779a09║   如是。且將個本參話頭頓在目前 。直下壁立萬仞 。如
X72n1444_p0779a10║   一 人與萬人敵相似 。不教斯須差錯。自然有日玅悟。
X72n1444_p0779a11║   兄 弟。且道如何 是你本參話頭。你等豈不為生死出
X72n1444_p0779a12║   家耶。為生死坐禪耶。既為生死。生死不明。何 暇別 尋
X72n1444_p0779a13║   道理。求玄覔玅。何 不把個生從何 來。死從何 往。直下
X72n1444_p0779a14║   決去。只如父母未生前 本來不曾有此身。敗壞後復
X72n1444_p0779a15║   是何 物。前 後既無此身。豈不同於水上之 幻泡也。既
X72n1444_p0779a16║   同幻泡。體本無常。何 可定執。若向這裏明得。何 差別
X72n1444_p0779a17║   而不了 。何 生死而不出。若真正得恁麼地。則 知山僧
X72n1444_p0779a18║   適來許多嘮叨。大似 惡水潑汙人心田。扯下地去痛
X72n1444_p0779a19║   與一 頓。爭怪得他。雖然恁麼。也遲了 一 著。若要直截
X72n1444_p0779a20║   會。讓拂子有大神用。他却無許多伎 倆。以 其無伎 倆
X72n1444_p0779a21║   故。却能坐斷一 切人舌頭。還肯麼。若也不肯。且向堂
X72n1444_p0779a22║   中默默簡點看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79a23║   上堂。三玄三要事 難分。得意忘言道易親。一 句明明
X72n1444_p0779a24║   該萬象。重陽九日菊花新。汾陽老人真為臨濟直下
X72n1444_p0779b01║   兒孫。出語尖新。超今越古。後來有尊宿將三玄三要
X72n1444_p0779b02║   逐句解說。所謂體中玄。句中玄。玄中玄。今日以 東塔
X72n1444_p0779b03║   長老看來。此解非惟埋沒祖宗。抑且賺誤後學。何 也。
X72n1444_p0779b04║   不見百丈 云 。六 句內會取。三句外用得。若一 句作一
X72n1444_p0779b05║   句說。長老自墮地獄。不干學人事 。若三句作一 句說。
X72n1444_p0779b06║   學人自墮地獄。不干長老事 。如此。則 汾陽真得古意
X72n1444_p0779b07║   也耶。驀拈拄杖云 。若喚作拄杖。是人天有句。若不喚
X72n1444_p0779b08║   作拄杖。是聲聞無句。亦有亦無。非有非無。是菩薩中
X72n1444_p0779b09║   道句。若如是逐句指點。則 拄杖子入 地獄如箭射。然
X72n1444_p0779b10║   拄杖子還向你諸人道也無。以 其無恁麼道。穿過你
X72n1444_p0779b11║   諸人髑髏。透入 你諸人眼睛。你諸人各各起一 種知
X72n1444_p0779b12║   見。作一 種見解。如此。則 何 止三句。乃至千句萬句圓
X72n1444_p0779b13║   應自在。一 念具 足也。拈起云 。看看。仁者見之 謂之 仁。
X72n1444_p0779b14║   智者見之 謂之 智。百姓日用而不知。良可悲夫。大眾。
X72n1444_p0779b15║   見色聞聲。了 然不昧。何 謂不知。還會麼。然聖人說無
X72n1444_p0779b16║   定方。勢 難取信 。何 也。如云 人莫不飲食也。鮮能知味
X72n1444_p0779b17║   也。與此極同。深哀其不知日用也。將何 以 明之 。山僧
X72n1444_p0779b18║   今日且作鹽鐵判 官。還以 書判 之 。若日用麤淺之 知。
X72n1444_p0779b19║   夫婦之 愚。可以 與知焉。若以 性真微細之 知。及其至
X72n1444_p0779b20║   也。聖人有所不知焉。若恁麼。做 個教學先生的奴也
X72n1444_p0779b21║   還欠三分。安敢人前 稱長老。豈祖師意旨。祇如是乎。
X72n1444_p0779b22║   兄 弟。意旨有異乎是。有不異乎是。知見是同。受用是
X72n1444_p0779b23║   別 。只如道生從何 來。死從何 往。聖賢了 了 知其落處。
X72n1444_p0779b24║   汝等忙然不知所向。若知得二 字落處。便 與聖賢不
X72n1444_p0779c01║   異。若也不知。焉得不名愚癡百姓乎。澄長老無可說。
X72n1444_p0779c02║   今日是重陽節。大家往烟雨樓登高望秋色。此猶是
X72n1444_p0779c03║   小知見。且道作麼是大知見。欲窮千里目。更上一 層
X72n1444_p0779c04║   樓。
X72n1444_p0779c05║   上堂。俱 胝和尚一 指禪。三十年來用不殘。自謂天龍
X72n1444_p0779c06║   相授與。看來冷眼總顢頇。大眾。且道何 故如此。驀豎
X72n1444_p0779c07║   指云 。祇這個指頭。盡十方世 界有情之 類。阿那個無
X72n1444_p0779c08║   有。而云 從天龍和尚得之 。此可信 耶。不可信 耶。且天
X72n1444_p0779c09║   龍俱 胝同在一 時。或有秘授。爾今去彼一 千餘年。只
X72n1444_p0779c10║   如諸人指頭各各具 足。從阿誰得。所以 肇法師云 。昔
X72n1444_p0779c11║   物自在昔。不因今以 至昔。今物自在今。不因昔以 至
X72n1444_p0779c12║   今。不因今以 至昔。自知今物之 不往。不因昔以 至今。
X72n1444_p0779c13║   自知昔物之 不來。不來不往。故知物各住 一 際。大好
X72n1444_p0779c14║   言語。惜人之 不盡解也。所以 道古今天地。古今日月。
X72n1444_p0779c15║   古今人事 。古今物理。如此。則 三世 諸佛。乃至天龍俱
X72n1444_p0779c16║   胝以 及你諸人。同一 鼻孔出氣。一 舌根談論。人人頭
X72n1444_p0779c17║   頂是天。脚踏是地。熱則 普天下熱。寒則 普天下寒。平
X72n1444_p0779c18║   等具 足。阿誰欠少。而欲起心動 念。求理捨事 。作二 邊
X72n1444_p0779c19║   見。是豈智人所為也。雖然。只如父母未生前 。這個指
X72n1444_p0779c20║   頭落在什麼處。此身敗壞後。這個指頭又何 處有。未
X72n1444_p0779c21║   過關者。也不得草草放過好。餘句不錄。
X72n1444_p0779c22║   上堂。今朝又是十月半。不識流年暗裏換。脚跟下事
X72n1444_p0779c23║   未能明。只恐閻羅把飯算。欲透生死。除是鐵漢。挺起
X72n1444_p0779c24║   脊。莫收伊 。咬定牙關誓與斷。大眾。要明這個。須看他
X72n1444_p0780a01║   從上榜樣。且道有何 憑據。不見世 尊初 生時。便 乃隻
X72n1444_p0780a02║   手指天隻手指地。週行七步。目顧四方。乃云 。天上天
X72n1444_p0780a03║   下惟我獨尊。兄 弟。是他大人分上。具 大氣岸。與眾不
X72n1444_p0780a04║   同。今日山僧 分作三等相見。若上等的。向世 尊未生
X72n1444_p0780a05║   前 會得。猶較些子。中等的。向世 尊當生之 時便 乃領
X72n1444_p0780a06║   得。亦是好漢。下等的。且把本參頓在面前 。有日悟去
X72n1444_p0780a07║   也未知。餘句不錄。
X72n1444_p0780a08║   上堂。今朝十月十七。錯認彌陀誕辰。若能將錯就錯。
X72n1444_p0780a09║   諸佛時時降生。豎拂子召大眾云 。諸佛降生也。還會
X72n1444_p0780a10║   麼。會即便 會。莫落意地。擬議思量。即已不是。擊禪床
X72n1444_p0780a11║   云 。還聞麼。聞即便 聞。非是休分。直下領略。磕碎崑崙。
X72n1444_p0780a12║   大眾。若向山僧 二 轉語明得。則 山僧 辜負諸兄 弟不
X72n1444_p0780a13║   少。若也不明。則 諸兄 弟。辜負山僧 也多。還有不辜負
X72n1444_p0780a14║   者麼。要得不辜負。須看他古德。始得現成受用也。昔
X72n1444_p0780a15║   華嚴隆從石門遊。後嗣廣慧。或問曰。和尚隨石門。為
X72n1444_p0780a16║   什麼却嗣廣慧。答曰。我聞他櫈子詩。所以 便 肯他。曰
X72n1444_p0780a17║   櫈子詩若何 。乞為我舉。答曰。我當時行脚到 彼。和尚
X72n1444_p0780a18║   令我剃 我。頭時擎櫈子至。和尚曰。道者。我有櫈子詩。
X72n1444_p0780a19║   你為我和。我曰。願聞。和尚曰。放下便 安穩。我時深肯
X72n1444_p0780a20║   他。是以 嗣他。大眾。祇個放下便 安穩。三歲孩子也解
X72n1444_p0780a21║   得。及其至也。八 十歲老人行不得。且道作麼生是行
X72n1444_p0780a22║   得的時節。如有擔千百斤擔子。已經千萬里路。一 念
X72n1444_p0780a23║   放下。其間無有用心。亦非計較。自然慶快平生。若是
X72n1444_p0780a24║   如今兄 弟聞恁麼舉。便 欲用心遏捺。怒眼撑睛。喚作
X72n1444_p0780b01║   放下。所謂將心用心。豈非大錯。兄 弟。山僧 不會說法。
X72n1444_p0780b02║   祇記得古人現成偈。舉似 也。撮得髻根牢便 休。何 須
X72n1444_p0780b03║   一 日三梳頭。大抵還他肌骨好。不搽紅粉也風流。下
X72n1444_p0780b04║   座。
X72n1444_p0780b05║   上堂。朔風凜凜正隆冬。葉落園林露木容。凋盡繁柯
X72n1444_p0780b06║   真實在。何 必殷勤 問主 翁。物理循復。枯必然榮。目下
X72n1444_p0780b07║   雖然窮徹骨。來年依舊笑春風。大眾。你們若作冬景
X72n1444_p0780b08║   會。許你具 一 隻眼。若作佛法會。打碎你頭。未快山僧
X72n1444_p0780b09║   意。且道何 故如此。葢這一 著子。亘今亘古非去非來。
X72n1444_p0780b10║   饒他四序循環。這個曾無變易。你諸人現前 日用。現
X72n1444_p0780b11║   成具 足。所以 山僧 不敢將個佛法二 字。穢你心田。你
X72n1444_p0780b12║   諸人還肯山僧 恁麼舉揚麼。若也不肯。你須自看。要
X72n1444_p0780b13║   見利 害在什麼處。為復山僧 舉揚不當耶。為復你自
X72n1444_p0780b14║   己未會耶。若是山僧 舉揚不當。諸方自有具 眼者簡
X72n1444_p0780b15║   點。若是你自己未會。必須微細勘 驗始得。祇如這一
X72n1444_p0780b16║   著子。我今為甚麼不明。為是昏沉所奪耶。為是妄想
X72n1444_p0780b17║   所間耶。為是求玄覓玅而向外馳求耶。為是不信 自
X72n1444_p0780b18║   己而別 求成佛耶。如是等無量因緣。時時簡覺。簡到
X72n1444_p0780b19║   無可簡處。驀忽回頭。便 同本得。始知從前 不曾移易
X72n1444_p0780b20║   一 絲毫。祇是自迷也。昔者靈雲和尚於深山中默究
X72n1444_p0780b21║   三十年。忽然大悟。乃曰。三十年來尋劍 客。幾番葉落
X72n1444_p0780b22║   又抽枝。自從一 見桃花後。直至如今更不疑。兄 弟。將
X72n1444_p0780b23║   謂古人有多少奇特。原來無多子。祇說個自從一 見
X72n1444_p0780b24║   桃花後。直至如今更不疑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80c01║   阿彌陀佛誕辰上堂。淨土周沙界。云 何 獨指西。但 能
X72n1444_p0780c02║   從此入 。觸處是菩提。豎拂子召大眾云 。見麼。阿彌陀
X72n1444_p0780c03║   佛在山僧 拂子頭上示現降生也。於世 自在王如來
X72n1444_p0780c04║   前 發四十八 種大願。一 一 願中。必云 十方世 界。若有
X72n1444_p0780c05║   眾生聞我名號。乃至蠢動 含靈。不生我國。誓不成佛。
X72n1444_p0780c06║   繇是即於此拂子頭上。示現成道。坐金剛 寶華王座。
X72n1444_p0780c07║   放頂上肉髻光 明。炤無邊佛剎極微塵數世 界。復於
X72n1444_p0780c08║   光 中現無數化佛。及化菩薩。異口同音。說不二 圓滿
X72n1444_p0780c09║   修 多羅。一 一 修 多羅。有無量差別 。乃至或說四諦。或
X72n1444_p0780c10║   說十二 因緣。或說六 度萬行。或現神通。或入 三昧。作
X72n1444_p0780c11║   如是等無量無邊佛事 已。師喝一 喝云 。被山僧 一 喝。
X72n1444_p0780c12║   渾如夢覺。直下見山是山。見水是水。色空明暗。事 事
X72n1444_p0780c13║   仍舊。且道阿彌陀佛在什麼處。莫是山僧 誑唬人麼。
X72n1444_p0780c14║   莫是你自己不會麼。且莫草草。也要著些筋力 。然後
X72n1444_p0780c15║   不被諸方所瞞。餘句不錄。
X72n1444_p0780c16║   上堂。雲門舊公 案。山僧 重與斷。要識一 千文。兩個五
X72n1444_p0780c17║   百貫。雖然公 案現成。也不得丟 在無事 甲裏。須知一
X72n1444_p0780c18║   句中具 三玄。一 玄中具 三要。有玄有要。有權有實。有
X72n1444_p0780c19║   炤有用。始得不負己宗。若不如是。盡是墮身死漢。還
X72n1444_p0780c20║   會麼。若也不會。山僧 有個三玄三要句。布施大眾去
X72n1444_p0780c21║   也。良久 云 。玄沙謝三郎。元 是釣魚漢。
X72n1444_p0780c22║   天啟癸亥十月。眾請師開法於會稽雲門顯聖禪寺。
X72n1444_p0780c23║   上堂拈香畢。乃云 。放下貪嗔癡。露出本來事 。修 學戒
X72n1444_p0780c24║   定慧。埋沒天真佛。所以 經云 。居一 切時不起妄念。於
X72n1444_p0781a01║   諸妄心亦不息滅。住 妄想境不加 了 知。於無了 知不
X72n1444_p0781a02║   辨真實。老漢不會解說。還依古人說頌。荷葉團團團
X72n1444_p0781a03║   似 鏡。菱角尖尖尖似 錐。風吹柳絮毛毬走。雨打棃花
X72n1444_p0781a04║   蛺蝶飛。看他一 經一 頌。不曾加 減半個字。極是現成。
X72n1444_p0781a05║   為甚麼不解。葢繇這一 著子。無你著力 處。無你安排
X72n1444_p0781a06║   處。無你用功 處。無你計較處。故曰是法非思量分別
X72n1444_p0781a07║   之 所能解。既不許思量。有甚麼不是。爾今諸方例 云 。
X72n1444_p0781a08║   定要坐禪用功 。定要起疑參究。如斯等類。皆名顛倒。
X72n1444_p0781a09║   隨語生解。有甚麼了 日。若是真正道流。不教你經典
X72n1444_p0781a10║   上留心。不教你昏散上著脚。但 教冷氷氷地。一 切是
X72n1444_p0781a11║   非思量恩愛名利 攀緣。一 齊放下。亦不住 定。亦不散
X72n1444_p0781a12║   亂 。亦不厭凡。亦不忻聖。除了 著衣喫飯阿屎放尿。若
X72n1444_p0781a13║   加 一 毫伎 倆。總名魔業。兄 弟。老僧 不甚解道。但 以 小
X72n1444_p0781a14║   知見記得古人現成話。舉似 大眾。若是上根之 人。見
X72n1444_p0781a15║   鞭影便 行。若是中下之 根。直饒設盡山雲海月情。依
X72n1444_p0781a16║   然不會徒惆悵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81a17║   上堂。舉拂子召大眾云 。會麼。阿彌陀佛在山僧 拂子
X72n1444_p0781a18║   頭上。現普覆法界身。放大光 明網。發四十八 種大願。
X72n1444_p0781a19║   舒金色兜 羅綿手。接引眾生。同歸淨土。重舉拂子云 。
X72n1444_p0781a20║   汝等還見麼。諒有眼的定見。不是盲的。雖然。見則 定
X72n1444_p0781a21║   見。但 是普覆法界身。未必是個拂子。若喚作拂子。則
X72n1444_p0781a22║   不見矣。且道有何 憑據。不見經云 。白毫宛轉五 須彌。
X72n1444_p0781a23║   紺目澄清四大海。且一 毫兩目。已佔許多世 界。你諸
X72n1444_p0781a24║   人各各都在阿彌陀佛眼睛裏。阿彌陀佛普覆法界
X72n1444_p0781b01║   身。穿入 你諸人眼睛內。彼非縮大入 小。此非張小含
X72n1444_p0781b02║   大。一 人如是。多人亦然。重重涉入 。小大該羅。此實法
X72n1444_p0781b03║   爾如是。非是強言。因甚麼拈來諸人面前 。皆云 不會。
X72n1444_p0781b04║   喝一 喝云 。爾今山是山。水是水。乃至香爐几案色色
X72n1444_p0781b05║   現前 。且道阿彌陀佛在什麼處。良久 云 。雪裏鷺鷥飛
X72n1444_p0781b06║   始見。柳藏鶯鵡語方知。
X72n1444_p0781b07║   上堂。師纔就坐。忽聞鷄鳴。乃云 。呀。金雞上座先為汝
X72n1444_p0781b08║   等轉第一 義諦根本法輪了 也。更要討什麼消息。若
X72n1444_p0781b09║   也不會。重新再 舉。揮一 尺云 。這個是聲。有耳皆聞。定
X72n1444_p0781b10║   非聾漢。舉拂子云 。這個是色。有眼皆見。定非瞎漢。更
X72n1444_p0781b11║   無絲毫瞞昧。不見道頻呼小玉元 無事 。只要檀郎認
X72n1444_p0781b12║   得聲。便 下座。
X72n1444_p0781b13║   上堂。老儂 不識元 字脚。強出人前 要說法。錯讀曾參
X72n1444_p0781b14║   作魯參。合堂大眾皆笑殺。這一 笑。中有妙。若還悟得
X72n1444_p0781b15║   其中意。點破當頭這一 竅。大眾。如何 是這一 竅。良久
X72n1444_p0781b16║   云 。動 容揚古路。不墮悄然機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81b17║   上堂天際日出月沒。檻前 山深水寒。光 景分明說破。
X72n1444_p0781b18║   無有半字相瞞。大眾。常不輕菩薩來也。且道向你諸
X72n1444_p0781b19║   人道個什麼。他道我不敢輕於汝等。汝等皆當作佛。
X72n1444_p0781b20║   雖然。巧妙還未道盡。山僧 則 不然。改換一 字。直言汝
X72n1444_p0781b21║   等皆已成佛。到 此田地。當不因山僧 鼓臭舌頭皮而
X72n1444_p0781b22║   便 歡喜。何 以 故。是你諸人自己的。歡喜甚麼。亦不因
X72n1444_p0781b23║   不得而生憂惱。何 以 故。曠劫 不曾失却。憂惱甚麼。諸
X72n1444_p0781b24║   人若也不會。還有末後句舉似 大眾。拈拄杖云 。徒見
X72n1444_p0781c01║   六 龍爭鬬舞。豈知丹 鳳入 青霄。下座。
X72n1444_p0781c02║   
X72n1444_p0781c03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二